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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王景陶:战争残酷状态下的生命真实 ——浅议《铩羽》中三位主人公的生命本质

发布时间:202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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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市文艺评论家协会   王景陶

阅读《铩羽》时总能给人一种沉浸其中的享受:悬念的设置、情节的宛转、叙述的密实、人性的开阔、心理的深刻、语言的生动,一切都浑然一体,自然而然熔铸成一部熠熠生辉的鸿篇巨著。特别是通过龙士宇、上杉英夫、上杉和美三个主要人物对一段特定历史中的真实斗争进行了本真的追溯,勾勒出抗日战争时期那充满了热血与烈火、激情与灾难的时代轮廓,极为真实地还原了一段家园飘摇、可歌可泣的历史。

上述三个主人公是《铩羽》全力创造的典型人物,这三个人的共同点就是新科主席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着重于挖掘了他们生活、行为里的历史信息与时代脉动,始终把他们镶嵌进战争的大环境中,但又赋予他们自身作为一个人的主体意义,进而实现了时代阐释与个体书写的完美融合。他们个性不同、身份不同、生活不同,但最后却几乎在同一时间走向死亡:龙士宇牺牲于日谍上杉英夫枪下,上杉和美亲手击毙自己的哥哥上杉英夫,最后饮弹自尽,彰显了时代的悲剧、战争的残酷及给人类所带来的灾难。这既避免了才子佳人式庸俗的大团圆结局,又符合人物在战争环境中性格行为的逻辑规律,体现了在枪林弹雨中的生命真实。

但这同时就有一个问题,就是作家对生命,尤其是战争时期对各类人们生命的认知。新科主席是尊重、敬畏每个人生命的,他只是通过这场战争,写出了人们生命世界的复杂性与深刻性,他对这三人在战争环境中的生存状态与生命特征的深刻剖析表现在:

一是生命的积存,这是生命的一种累加过程、成长过程,这主要体现在龙士宇身上。其实每个人生命本身都是一部小小的历史。作家在其生命历史过程中写什么、不写什么、怎么写都要遵循艺术的逻辑。正如契诃夫所说:你开头若是写到了一把枪,后面就得让它打响,要不这把枪就没必要挂在那里。龙士宇就是这样一支正义之枪、一支无畏之枪。他勇敢顽强、聪慧机智、热爱祖国,在中共党员的引领下,不断击杀日谍汉奸,不断粉碎日特阴谋,出色完成各项任务,为反抗侵略、保家卫国做出不朽贡献。他生命的积存是由低到高、由平凡到辉煌的过程。他的生命是用一块块忠诚、坚韧、智慧等磐石垒起的万丈高峰。

二是生命的变化。这种变化主要体现在和美身上。和美本身性格是文静、单纯、善良、柔弱但感情世界异常敏感和丰富。她深爱着自己的家人包括哥哥英夫,也深爱着自己的国家,同时深爱着龙士宇。她先是因救龙士宇而被投入监狱,后在中国耳闻目睹这场侵略战争的残酷、侵略者的凶残、不自觉地由爱而恨:痛恨这场剥夺了平静幸福生活的战争、痛恨滥杀无辜百姓的自己国家的军队、痛恨杀死自己恋人的英夫,在愤怒、痛苦、悲伤多种情感的冲击下她枪杀哥哥,但又无法接受这残酷现实,终至自杀。这种性格行为上的巨大变化、强烈反差、爱恨交织情感所萌发的生命行为的变异,是战争环境因素使然,也是她本身所蕴含的情感因素必然。和美的境遇让人想起了由逆来顺受到反上梁山的林冲。施耐庵、罗贯中与张新科都把自己笔下钟爱的典型人物打出了人的正常情感轨道,从而使小说对人生命的勘探变得生动而丰盈,同时又留下足够的思索范围:因为她,人们把日本人民与日本军国主义者区分开;因为她,人们认识到中日两国人民都是那场侵略战争的受害者;因为她,新科主席创造了一个在抗日战争题材文学作品中的崭新形象,从而使全书的主题更深刻、艺术更完美。

三是生命的归宿。生命无论怎么积存和变化,最后都要落实,走向归宿。上杉英夫不同于龙士宇生命的向上积累,也不同于和美的不断变化,他的生命归宿其实在一出场就奠定下来,只是在整个生命过程中不断地加强、扩展,直至水到渠成般走上应该去的归宿之处。英夫一出现就是一个具有孤僻、冷峻、阴沉性格的人,随着战争的发生发展而极为狡诈、残暴,成为疯狂的侵略者,凶残的杀人恶魔,他亲手或指使部下残杀抗日志士与无辜百姓,双手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其残忍凶暴的本性暴露无遗。他最后死于妹妹和美枪下的这种生命终结方式,相信不是新科主席的突发奇想,而是循着其性格逻辑、人性历程、生命状态以及战争环境的影响所决定的,也是新科主席与上杉英夫之间进行深刻对话的结果。在这场对话中,新科主席理直气壮地揭露、义愤填膺地抨击、义正词严地审判都使这个侵略者的生命走到了肮脏的归宿之处。

龙士宇的生命本质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和美的生命本质是被暴风雨摧残的鲜花:
英夫的生命本质是历史车轮下的一只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