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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房芳:以童心为笔,在故事里播种成长的种子

发布时间:2025-7-27
内容作者:市作协值班编辑

       龚房芳,笔名:甜屋子,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儿委会委员,江苏省科普作家协会会员,徐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主要创作体裁为童话、校园小说、儿歌、绘本等,发表作品近四千篇,集中发表、转载于全国性儿童文学知名刊物,入选各年度权威选本,出版上百部图书,曾获冰心儿童文学奖、上海幼儿文学奖、全国优秀童谣一等奖、紫金山文学奖、年度中国30本好书奖、华东地区教育图书奖、张天翼儿童文学奖、信谊图画书奖等。有图书被列为国家出版基金项目,部分图书被译为韩语、法语、越南语、尼泊尔语、阿拉伯语等多种外语版本,并有繁体字版幼儿图书在新加坡及港、澳、台地区出版。担任编剧的动画片《豆粒鼠》(50集)2013年下半年在央视播出并获全国动漫“金猴奖”提名。


       她是孩子们眼中的“故事魔法师”,笔下既有《小猫不吃鱼》的奇趣想象,也有《你怎么说,鸭子?》的温暖哲思;她创作儿童文学二十载,用童话、童谣、小说、绘本等多元体裁,为不同年龄段的孩子搭建起通往纯真世界的桥梁。本期专访,我们走进儿童文学作家龚房芳的创作世界,探寻她与故事为伴的初心与坚守。

缘起:从听故事到写故事的必然

记者:龚老师,您的创作之路始于为女儿编写故事,而童年时又浸润在家人讲述的民间故事与童话中。这种从“听故事”到“写故事”的转变,背后有哪些让您坚定投身儿童文学的关键瞬间?

 

龚房芳:其实是水到渠成的过程。小时候外婆讲民间故事,妈妈说寓言,舅舅带回来的童话书,就像给我打开了无数扇窗。那时最爱张天翼的《大林和小林》,觉得童话里的世界太奇妙了,根本没想过有一天能在儿时订阅的报刊上发表作品,更别说获得他的同名奖项了。真正的转折点是做母亲之后。给女儿讲完了所有储备的故事,她总追着问“还有吗”,我就试着自己边想边讲。她听得眼睛发亮,说“妈妈讲的故事最特别”,这让我鼓起勇气把童话投给《娃娃画报》。没想到很快收到留用通知,第二年就成了他们的基本作者,还接到好多约稿。那种被认可的感觉,让我确定:这就是我要走的路。

 

记者:从最初在《娃娃画报》发表作品,到后来涵盖几乎所有儿童文学体裁,这个过程中,您对“创作”的理解有哪些变化?

 

龚房芳:一开始只是想让孩子开心,后来发现故事能做到更多。比如写问题少年的现实小说时,我开始思考:故事不仅是糖果,也能是镜子,让孩子看见自己的烦恼,也看见解决问题的可能。现在觉得,儿童文学是“润物细无声”的——哪怕是一则20字的童谣,都可能在孩子心里种下一颗关于善良、正直、勇敢的种子。

 

创作之道:让童心与多元体裁共舞

记者:您的作品始终充满鲜活的童心童趣,这种对世界的好奇与想象力是如何保持的?不同体裁创作中,又有哪些独特的坚持?

 

龚房芳:保持童心的秘诀,大概是永远对生活“有好奇心”。看到空中飘着一个塑料袋,能想到很多种可能,也就能给故事带来不同的走向和结果,甚至每一种都可以尝试。听到孩子争吵会琢磨“他们心里的小别扭藏着什么委屈”。这些细微的观察,就是想象力的源头。不同体裁就像不同的乐器:童话要天马行空但必须做到逻辑自洽,比如写“捡到一头大象”,其实是捡到一根毛线,而毛线是大象的背心脱线了,这样既有趣又合理;儿童小说要贴着现实写,6000字的短篇里,那些常常自认为被老师忽略的中等生、还有内向孩子的敏感、成长中的喜怒哀乐等,最好能让读者觉得“这就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最难的是童谣儿歌,20多个字里要有韵律、有情节,最好还有转折,既要朗朗上口,又要对孩子心理有美好的滋养。

 

记者:您曾说童谣创作更难,能具体说说这种“难度”体现在哪里吗?

 

龚房芳:童谣会受到篇幅限制,要讲究韵律。曾经为了一句三三七格式的韵脚,我在《韵辙表》找合辙押韵的字,既要意思准确,又要读起来有节奏感,还得让孩子一听就懂。但这种“难”很有意义——孩子跟着童谣拍手、念诵时,很容易记住,对事物的认知就跟着节奏钻进心里了。就像获奖的那首童谣,写“一棵小树挂满荚,里面住着豆娃娃……悄悄钻进泥土里,明年也要做妈妈。”,把大豆”的形象和成长藏在拟人的趣味里,便于理解植物的发芽到结果的过程。

 

作品里的温度:从童年记忆到成长启示

记者:《你怎么说,鸭子?》获信谊图画书奖时,您提到故事源于儿时与同学的和解经历。为什么选择用“鸭子”这样的形象来讲述这个故事?

 

龚房芳:孩子的世界里,“和好”是天大的事,却常常卡在“面子”上。我小时候和同学闹别扭,明明想和好却谁也不肯先开口,最后是第三个同学用“借东西”当台阶,才捅破那层窗户纸。后来我就帮助更多的孩子和好,也想把这个故事写出来。有俗语说“三斤鸭子二斤嘴”,意思是鸭子爱说话甚至爱辩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让故事里的鸭子只说三个字,而鸭子的“回答”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成为那个“台阶”,就像当年帮我们和解的同学。这本书打磨了三年,插画大师王祖民老师画的鸭子眼神、兔子的小动作,都比文字更能说清孩子的小心思。

 

记者:《小猫不吃鱼》系列不断加印,甚至输出港澳版权,这部作品对您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龚房芳:它让我明白,孩子的喜欢最诚实,也让我备受鼓舞。最初只是想写“不爱吃鱼爱冒险”的小猫以及他的朋友的故事,没想到第一本出版后,小读者们很喜爱,我就继续写下去,一直写了五本。除了加印,后来还再版了,这感觉确实很棒。对了,这本书的插图也很棒。

 

儿童文学的使命:让故事成为成长的“隐形翅膀”

记者:您认为儿童文学在孩子成长中最独特的作用是什么?

 

龚房芳:是“陪伴”和“引导”的平衡。孩子读《你怎么说,鸭子?》,会为兔子和熊和好而开心,同时也学会“给朋友一个台阶”;读问题少年的小说,会理解“原来他的坏脾气背后有原因”。好的儿童文学从不说“你要怎样”,而是让孩子在故事里自己找到答案。就像我收到的读者反馈,有高中生说在《新高考》杂志上读到我写中学生的短篇小说《犟驴》后深受感动,理解了父辈的生活不易,增加了学习的动力。

 

记者:面对数字化阅读兴起,您觉得儿童文学创作者需要做出哪些调整?

 

龚房芳:载体在变,但故事的核心没变。现在很多作品都是纸电声一体化了,但不管是纸质书还是电子书或音频,能让孩子记住的永远是“这个故事懂我”。对创作者来说,要做的是保持敏感,对时代产物多加关注——比如现在孩子聊AI、聊科幻,这些都是素材,所以作家应该了解的方面更多。就像写科普故事,小读者想搞清楚的事物跟以前不同了,我们更要关心他们心里的问号有哪些变化。

 

寄语:给年轻创作者的“故事秘诀”

记者:对于想投身儿童文学的年轻人,您最想分享的经验是什么?

 

龚房芳:第一,到孩子们中去,用心感受他们的想法,用他们的语言创作——不是模仿孩子说话,而是真的懂得他们为什么会闹别扭,为什么会对着云朵发呆。第二,耐住性子打磨——舍得删减和修正,把作品以最佳状态呈现出来,已完成的作品不是不够好,而是要让每个字都像糖,既甜又有营养。第三,相信故事的力量——哪怕只是发表在小刊物上的一则小故事,可能就照亮了某个孩子的夜晚。最后想说,儿童文学包含很多,创作儿童文学是在孩子心里播撒种子的工作。我们埋下善良、勇敢、好奇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发芽。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一直写下去,让更多种子开出美丽的花。





供       稿:张明杰  燕炳竹  韦雯雯

值班编辑:玄佳鑫